落尘读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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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喜欢他，他凭什么比我高呢！”

“我讨厌他，他凭什么比我聪明呢！”

“我恨他，他凭什么比我强呢！”

先是零散的这几句话在丹奥他们身边响起来。然后是大片大片密集的声音，呻吟的声音，很恐怖——越来越大——

“……他凭什么拥有那么好的运气！”“……他凭什么嫁得那么好！”“……他凭什么比我有钱！”“……他凭什么得大家的喜欢！”“……他凭什么博大家的眼球！”

这声音渐渐变成高的和声，一道道声浪，一波一波，越来越高，越来越凄厉——渐渐地就只剩下“他凭什么……他凭什么……他凭什么……”这种单调的、凄厉的声音——

一股新异的气息呼呼地拔地而起，充斥着整个漆黑的山洞——那几只萤火虫好像爆破一样，忽然发出更强烈的光芒。

不，那不是助人呼吸的气息，相反，所有人在那奇特的气息中感到呼吸困难——眼前的景象和着那样惨烈的声浪一波一波推动——那是仇恨的气息，隐蔽的仇恨，莫大的仇恨——还有一股酸腐的味道——那声浪搅拌着那气息，将所有孩子的胸膛给塞进了泥，大家立刻觉得心给堵死了，塞着一个巨大的硬泥团，一动都不能动，一动都不敢动。

眼前的景象蔚为壮观——哦，好恐怖——山洞里堵塞着一堆、一堆沉睡的火烈鸟，死一样沉睡，双眼紧紧地闭着，却大张着嘴巴，一起发出那样可悲又狰狞的声浪——

“……他凭什么……他凭什么……他凭什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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